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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凤凰游玩后的随笔

http://www.mipang.com时间:2010-12-08  来源:米胖旅游网  点击:4635

2月8日  雨
达到凤凰的时辰,天空是一种深灰色,像巨年夜的锅盖倒扣下来,时不时还洒下一些雨。
沱江带着它特有的深绿色,舒适地与深灰的天空坚持。
水不能说很清了,可是水下的水草仍是看得很清楚,顺着水流的标的目的,哈腰跳舞。
在“亲情树”住下,江边的一个家庭旅馆。因为天色的缘故吧,游人奇少,旅馆里没有其他的人。旅馆一开门就是一个台阶,走下去就是一个江边的洗衣台。对面也有洗衣的女人,在刺骨的严寒中高高挽起袖子,用棒槌一下一下,安闲地敲打着衣服。不远处是一座桥,凤凰吉首的必经之路,毗连着南华门。
烟雨空蒙,凤凰城就在我面前,淡然,甚至有些冷峭地期待着。
期待这个词其实不合错误,是我特意过来看她的,在这样严寒而又湿答答的季节。
   
沿着沱江边的城墙,一路行去。
双方都是慎密相连的木房子,古旧的色调,古旧的造型,飞檐翘壁,勾心斗角。雨水滴答从屋檐滑下,细心辨听却又消逝踪无声了,仿佛一位素衣女子,依稀能见到妩媚的眼波流转,再抬眼,却又幻去无踪
脚下的石板路湿淋淋的,街巷都很舒适,寒雨摈退了常日里应该有的游人如鲫,偶然有两三个身影在前方擦过,更多的时辰可以很安闲地安步,仿佛行走在一座幻城。两旁的店肆生意都很偏僻,客栈也是门扉紧闭,我知道人们都在里面,围着火炉,拢着一团暖和。
而门外,凉气伴着冷雨,渐次沁入骨髓。满城的潮湿,街道、衡宇、拱桥、流水,一切都统一成一种对立的格调,沉郁,水灵,暧昧,纯挚。
这时辰的凤凰,静默着,却又欲语还休,如统一首简单的诗,一帧泛黄的老照片,或一幅口角水墨画。人也可以入画的,借使倘使穿戴一身棉长袍,撑着一把油纸伞。
但我的服装服装难免有点格格不入。伞是自动折叠的,保暖的羽绒服比棉袍还臃肿,颜色仍是极刺目的鲜黄。
原本也不外是一个过客呢,只是风雨无阻的决心稍稍虔敬了一点而已
过客也要做过客的事。沈从文故宅、熊希龄故宅、杨家祠堂和东城楼,买了套票,走马不美观花一回。总感受套票的价码和操作体例跟凤凰古城的意趣是各走各路的,然而也是无可何如之事,前人栽树后人纳凉,靠山吃山靠水吃水,靠着古城和名人,有谁能忍住不出手?
想起已然堕入凡尘奢华的丽江,凤凰的未来,想必也是走不出这样的运命。
不外眼下的凤凰,因了阴雨的呵护,倒也阻遏距离出几分遗世自力的清丽。撑着伞在短窄的街巷转悠,前方不是悠远的纵深,就是意犹未尽的转角,小路双方的房子翘起屋檐,一力向转角的标的目的倾去,仿佛转曩昔,就有什么在等着。
其实什么也没有。
就连行人也寥寥。屋檐下,半闭的门前,偶然有一两个小摊子,裹着塑料雨衣的苗族女子,舒适地守着她的银器摊子,手里还做着针线活,眼皮都不抬一下。
经由墙身一片暗红的天后宫,倏忽见到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,撑着一把红伞走曩昔了。她脚下的石板路,也在雨中洇出一片暗红。
天色暗沉。暮色中,家家户户门前的红灯笼渐次点亮了。

2月9日  雪
早晨起来就感受有什么分歧。推开窗,远处的山、门前的树、房顶、地面,都覆上了一层白色。
下雪了。
沿着沱江前行,景色依旧,和昨日对比却又还有一番韵味。江边的房顶一片白色,层层叠叠,鳞次栉比。脚下踩着的也是细碎的雪屑,有点滑。
我起头悔怨没有把在哈尔滨买的雪地靴带出来。没有料到会下雪,昨日晚上,旅馆看门的老太太还说,今年凤凰没有下过雪。
第一场雪,让我赶上了。
路人稀少。洁净工在扫雪。沱江里,有泅水的老者。
他伸展手臂,谙练地划开水波。我在岸上不美旁观,冷得直袖手缩脖子。
天空还有碎雪飞洒,偏僻中带出一种爽朗。雪花悄无声息落到江里,江面上荡起一个个小涟漪。
我从北城楼走下,走到江边。细细地看,水草依然和婉,跟着水流翩跹扭捏。
跳岩旁边,泊着一艘船,船篷披着一层雪,静默地在早晨的冷冽中。
有人在跳岩和旁边的木板桥上走过,带着些毛骨悚然。桥上,有些滑了。
跳岩的前方,是闻名的虹桥,横跨过沱江。我要从虹桥这一边到那一边去,今天的行程,是到虹桥那一边的武装部坐车去老洞。
虹桥的这一边,一株腊梅开了。满树暗黄的花,低调地躲在漫舞的雪花后面。

车子比预想的来得晚,因为山里的雪更年夜,把新修的路阻住了。
只好从旧路进山。
老洞,凤凰周边众多苗寨中的一个。2000年通电,2004年通车。开发较晚,自然还连结着相当原始朴素的面容,至少,网上是这么说的。
所以我来了。
车窗外纷纷扬扬的雪,将山壑沟谷尽数掩埋在一片白茫茫之中。耳边,面相憨厚的导游在讲述老洞的旅游史:
2002年,六七个六七十岁的广东人,徒步来到老洞,漫无目的地摄影、穿梭,把老洞人吓得一个个关门闭户。
导游斗胆上前攀话。从此,老洞人知道了旅游这回事。
2003年,陆续有背包客拜访老洞。
2004年,一位在凤凰教书的老洞人看到了商机,特意回籍商议年夜事。
凤凰众多的客栈前摆着不少木板,年夜多是对凤凰四周的苗寨的宣传。自此,老洞也在其中占了一席之地。
导游也就成了导游。很通俗的苗族头巾,也要在旅客面前现场演示若何环绕纠缠。

凤凰城的雪,轻盈飘忽,而老洞的雪,厚重得就像从来没有化过。
脚下踩着的是厚实松软的白毡。
年青的苗族姑娘在寨子前拉起接待的条幅,对歌,喝过甜甜的糯米酒,刚刚放行。
这寨子,像一座石头筑成的迷宫。不明就里硬闯的话,处处都是绝路恼一条。只有寨子里的村平易近才知道怎么走,那些隐藏的后门和小路,外人无一得知。
整个寨子就是一个石头碉堡,互相联系关系的房子概况只是或朴直或弧形的石板墙,里面却机关重重年夜有乾坤。昔时的强盗进来了就只有迷路,找不到进门的诀窍,倒很有可能倒在隐秘的枪眼中射出的流弹之下。
到今天,这迷宫般的建筑,成了老洞最吸惹人的部门。
老洞的人99%姓麻,当地苗族五年夜姓之一。传说中,苗人的祖先是蚩尤,与黄帝斗争失踪败了,才率领族人越过黄河长江,退守到南疆的深山之中。
我想这传说暗示着苗族与汉族不相昆季的积厚流光,以及千丝万缕的微妙联系。
至少,阿谁洪水覆没世界,兄妹成亲繁衍后人的远古传说,就足够与世界发源的各类国际版本接轨,可以证实这个平易近族的古老与聪明。
但凡古老的平易近族,文化中必然有着辉煌和神秘的部门。
譬如苗家斑斓的银饰。
譬如七步之才的对歌和让人目炫缭乱的苗鼓。
还譬如,蛊。
旅游车上的上海女孩,对导游描述的情蛊年夜感乐趣,追根刨底。
我却想,激情世界里哪里没有蛊?只要用了情,便中了诛心的毒。
见到一位会帮人下蛊的老太太,导游称她是村子里独一的“仙娘”。女孩请导游当翻译和仙娘扳谈,导游没有回覆。
我信用,若是仙娘也下海经商了,老洞也就不再是老洞了。
此刻一切还算原汁原味,可以吃到道地的农家饭,看寨子里的老太太若何织布纺纱,年夜嫂和年青的姑娘一路敲起苗鼓,载歌载舞。
良多人已经会说汉语的“你好”,摄影时,叼着烟斗的老头会自动站在镜头前面,正在织布的老妈妈会拉起我的手放到她肩上。与2002年第一批旅游者进寨时全村如临年夜敌的气象迥然不同,如斯迅速的转变。我想若不是苗家的人过分聪明,即是过分狡黠吧。
未来还会若何?老太太们已经会拿着手编的五彩腰带兜销了,虽然并不贴身也不粘人;几岁的小女孩,也会把草编的袋子送到我面前:“姐姐,买一个吧。”尽管声音细如蚊蚋,头低低地垂着仿佛做了什么错事。
80元的通票,纯挚从今天的游程来说算是暴利了,但这是一个贫困的山村。村子里的人,正设法子吸引更多的游人。据说,还有人建议在这里建酒店。
往后,必然会有更多的人来老洞,也必然会有更多的人抛却它,去寻找此外那些还未被发现的,通电通车更晚的寨子。
我可以看到未来的成长,没有评论的权力。
回凤凰的路上,看到路边裸露的山岩,全是一层层叠得整整洁齐,仿佛自然的纸笺。这该是典型的沉积岩了,这样的岩石仿佛自然的故事书,每一层,每一页,都沉淀着分歧的年月,分歧的痕迹,分歧的沧海桑田。

回到凤凰,雪已经停了,天空仍是一片清凉的灰色。
买了票,在沱江泛舟。船浆把水剪开,划子几近无声地前行。
沱江的水平滑如同丝缎,偶然有一个浅浅的落阶。船儿跌下去,水花激起一片有惊无险的尖叫。
虹桥、尖塔、枯叶的树,船儿在浅色的风光中穿梭,水面飘来年青女子的歌声。
两岸的吊脚楼渐次映入眼帘,又渐次淡出。长长的木桩子直插入水中,如统一片亘古的森林。
那是凤凰的魂灵吧,现今多是酒吧了,另一处吸引背包客的地址。
“流离者”就在虹桥边上,位置和情形都不错,推窗恰是沱江。划子在眼下咿呀划过,鞭炮在对岸噼啪响起。
再过两天,即是元宵。
难怪来到凤凰的人们喜欢泡吧,尤其在这样严寒的夜里。
一向到脚下的炭火都灭了,才分开“流离者”。
已是夜色沉沉,虹桥挂上一身华灯。
东城楼有人兜销许愿灯与烟花,生意不错,江面上很快飘起星星点点的光,一盏盏花灯,带着这样那样的心愿在水中飘飘零荡。
岸上也放起了烟花。一朵朵艳丽的花,在黑漆漆的夜空中倏忽绽放。

2月10日  阴
雨雪之后,天色稍霁。
坐一辆破旧的小汽车,波动了一路达到黄丝桥古城。
这里才是凤凰的真相。唐代是有名的重镇,渭阳城
此刻当然是很破败了,若是没有当地白叟家的讲解,其实看不出那些残垣断瓦有着若何辉煌的曩昔。只有几个城门仍是完整的,城墙的气焰也勉强说得曩昔,那是清康熙年间整修过的功效。属于千年以前唐代的建筑的,现在往往只剩半截土墙了。
还有阿谁专为武则天而建的“紫禁园”,据说园内的石头造型都是生成佳兆,长龙盘踞,灵龟踏玉玺,预示着武则天本应有一段帝皇之数。然而武则天没有顺应天意,持久占有皇位不愿退下来,于是某一天此地倏忽晴天响雷,龙颈被劈断,玉玺也裂成两半。
这一堆千年的破石头,现在倒成了拍戏取景的益处所,有几处自然裂痕可以算作钻穴探险,也颇好玩。
我不知道几年后是不是连这些石头也要雕成长龙或灵龟的模样,讲解的人说,政府已经抉择让黄丝桥的居平易近搬出去,把这座古城按唐代的样子仿建起来,做成专门接待旅客的旅游景点
我无言以对。
只好信用自己不是在阿谁时辰来吧。
就像路过的南方长城,原觉得好歹与北长城对应,该是明代的遗址吧。当地人却说,除了一个城垛,其他都是2000年新建的。
再次无话可说。
昔时分隔“生苗”“熟苗”的几百公里城墙,现在只有经由过程这新修的几公里去摹想了。这几公里虽然是仿制品,要登上去,还要交几十元买票,一点不迷糊的。
我就在城墙下面以阿谁原始的城垛为布景,拍了一张到此一游。

走出古城,原本可以看到更真实的凤凰。
在菜市场买一个肉包子。咬开了却发现是菜包,与摊主办论,女摊主神气实足地一再两句话:这就是肉包。我欺负她这个老太婆。
围不美观的人们纷纷说算了,就5毛钱。
对我说的。
我分开得很有些茫然,为那些息事宁人的眼神。
当我想起可以再去那儿那里拍张照片时,卖包子的人已经石沉大海。旁边的人认出了我来,轻声地说,其实是她有意骗你,她没有肉包子了。
原本指鹿为马很简单,价值不外5毛钱。

最后一个夜晚,徜徉在古城的石板街。在那些店肆关门以前,一一浏览。卖银器的,卖藏饰的,卖木梳的,卖蜡染的,卖姜糖的,卖米酒的,卖腊肉的,卖果酥的……那是五光十色的,一个小资的凤凰。
在那些店肆关门之后,到虹桥武装部门前往。那儿那里天黑便成了一个小吃广场,各类蔬菜烧烤、牛肉串、汤粉米饭、啤酒果汁还有现削的甘蔗,琳琅上架。围炉而坐,年夜快朵颐,那是嘈杂闹热强烈热闹荣华的,一个估客的凤凰。
夜空是深蓝色的,一轮圆月,吊挂在高高翘起的屋檐上。

后记
我相信我去的阿谁凤凰,跟良多人去过的是统一个。
我也相信我去的阿谁凤凰,跟良多人去的并分歧。
在吉首一下火车就想去排队买回程票,问站台的工作人员售票处在哪里。工作人员说,要买回程票?不用去排队了,必定没有的。
那怎么办?
你就去问那些卖高价票的吧。他说。
火车站对面有一个年夜酒店,号称可以订票,而且手续费比别人要低:130元。
差点就交钱了,要不是柜台蜜斯倏忽联系不上票估客的话。
抉择到凤凰再订票。
古城里所有的旅行社,如出一口说此次不能订票。
但“亲情树”的老板说可以辅佐买到票。于是,11号的票,10号晚上终于拿到了,还好,手续费只有35元。
我觉得这是我的命运。
11号,老板载着一车赶火车的人出发了,刚出凤凰不久车就被堵在路上,原本一辆年夜货车翻车了,所以凤凰的车不能出去,吉首的车不能进来。
我觉得这才是我的命运。
老板却因地制宜,跟年夜货车另一边的人搭上了线。于是我们下车,带着行李翻过出事地址的山坡,与另一辆原本是从吉首到凤凰的车进行了“乘客交流”,车子失踪头,直奔吉首。
终于赶上了火车。这才是我最后的命运。
就像旅游的初衷,只是呆在凤凰城里好好地歇息。功效,仍是把周边都走了一圈,带回更多的体验,以及更多的倦怠。
上了路,就难免不由自主。走一程,看一程,或者,这就是我的人生

(2006.2)吊脚楼